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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校霸霸凌后，我主动做了校霸的心机闺蜜，开始变着花样捧校霸的臭脚，让其膨胀得不可一世。多亏有我的掺和，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腹背受敌，每天忙于处理跟各个不同朋友之间的关系。最终让她高中三年，除我以外的没有其他一个朋友。“我只有你一个朋友了，你不会离开我的，是吧？”某天，校霸委屈巴巴的跟我说。我笑了：“不会的。”把你送进监狱之前，我是不会离开你的。1高一那年我随着爸妈一起来到了城里，连带着也转了学。可我从乡下转来城里的第三天，就遭到了一场空前的校园霸凌。彼时的我，还不知道“校园霸凌”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当我是村里来的，大家不喜欢我也情有可原。但事情的起因。只是因为同桌周若若要出去，而我没有恭恭敬敬地起来给她让位，只是往前挪了挪凳子。她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直接一脚踹在我凳子上，害的我人仰马翻。她盯着我破口大骂：「你一个乡巴佬，竟然也敢瞧不起我？」我仰起头看她，漂亮的脸上全是不耐。她低头看我：「看什么看？乡巴佬啊你！」我闷不做声，摆好凳子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放学后，周若若带着几个人把我堵在巷角，一边抽着烟一边轮流扇我巴掌。在看到我蜷缩着身子抱头痛哭时，周若若挥开面前的两个喽啰，一脚踩在我身上：「给脸不要脸，刚转来就敢招惹我，还不去学校打听打听老子是谁？」从她们零零碎碎的话语中我听出来了。周若若是一高的校霸。不仅是能打爱打，更重要的是这张脸，让她稳坐一姐的宝座。但前几天她运气不好，刚被隔壁学校不好惹的男校霸警告了。心里本就不爽，又碰上我这么个软柿子，可不得好好发泄发泄。是我正好撞在了枪口上。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们打累了，周若若也看腻了。她吐了口气：「行了，收摊。」我顶着满身的脚印和灰仆仆的头发，就这么回了家。我爸妈只忙于赚钱，他们只是看了我一眼，淡淡地来了句：「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学习，有能力的话再搞好同学关系，爸妈都是农村人，你别给我们惹事儿！」我点了点头。打碎了牙往肚里咽。第二天，我装作无事发生，在受伤的地方贴上了创可贴，照常去上学。前一天挨打的事儿，我谁都没说。大概是觉得我真好欺负，从那天以后，周若若的眼神就黏在了我身上。我梳辫子，她骂我不检点、狐狸精，一个乡巴佬还想勾引男生。我剪了短发，她又说我是黑黢黢的土猴子。我自习课学习，她说我的翻书声打扰了她睡觉，说我是在装逼。我自习课睡觉，她说我呼吸声大，让我滚出去睡。总之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托她的福。我的桌兜里塞满了垃圾。椅子上被人故意滴了黑墨水和红墨水，还抹了黏性十足的502。走过路过的人都说我身上“巨臭无比”，给我起各种难听的外号。那些见风使舵的男生更是天天盯着我正在发育的身子，叫我“奶牛”，天天给我分配一个老公。“舒小雪是你老婆”这句话，在我们班成了侮辱别人最锋利的剑。自从我来了以后，上一个被他们这么欺负的可怜虫也摆脱了自己的命运，摇身一变成了霸凌我的其中一员。我被全班针对以后，玩够了的周若若就不再针对我了，反而每天坐在我身边，看着别人欺负我，哈哈大笑。一日午后，周若若带着她的小姐妹又在班门口霸凌其他人的时候，我看了过去。被欺负的人匍匐在地上。她们逆着光，像天神一样站在人家面前，脸上是满满的高傲。风暴中心的周若若，更是像神祇一样，好看的脸上全是戾气。而这一切，其他人都视若无睹，仿佛校园霸凌在这里是最正常的事。这一刻，我突然有一个念头。求人不如求己。勾践尚能卧薪尝胆，我又怎么不能蛰伏在周若若身边报仇？既然打不过，那就加入呗。2自从立下这个想法后，我看周若若的眼神不经意间就炽热了很多。大概是太明显了，自习课上，周若若猛的拽了下我头发：「喂，老子观察你好几天了，你干嘛那样看我？」「老子可不是同性恋，离老子远点！」她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听到了，大家嘻嘻哈哈笑成一团。我不语。只是在等，等一个打进她团体的契机。很快，这个机会来了。班主任的课上，安静如鸡的教室里突然传来了一阵短频快的手机铃声还有巨大的嗡嗡声。我们是重点学习，校规严格，手机这种电子产品更是列在第一位的违禁物。班主任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谁的手机，交出来！」周若若睡的半梦半醒，下意识伸进桌兜握起了自己的手机，感受到是自己手机在震动后，她脸色变了。虽然她不鸟班主任，但被这么大庭广众的逮到还是很没面子。班主任在班里叫骂了好几声。终于，周若若忍不住了，她把桌上的东西一推，刚准备站起来。我抢在她前面站了起来：「不好意思老师，是我的。」班里沸腾了起来。【我操，乡巴佬还能买得起手机啊？】【我听说她爸妈是打工赚了钱才把她接进城里的，人家肯定有钱啊！】【牛逼，敢跟老赵对着干，她不要命啦！】周若若愣了一下，皱起了漂亮的眉。班主任把课本猛的一摔，朝我走来：「赶紧给我交出来，否则我就叫家长了！」我把之前早就藏在包里的旧小灵通拿了出来交给了老师。这手机是我爸退下来的，本来要扔的，是怕我偶尔拖堂无法跟家里联系才给我用的。8块钱的保号套餐，而且最多只有一个打电话发短信的功能。收了就收了，反正我也不用。班主任将小灵通猛的砸向黑板。一声脆响后，小灵通应声而落，手机却安然无恙。班里笑成一团。连周若若都没忍住笑出了声。班主任快走几步捡了起来，塞在讲台桌兜里，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上课。当然，还不忘让我放学留一下。下课后，周若若踢了我凳子一脚：「乡巴佬，你有病啊？明明是我的东西，谁让你出头了？」「你不会以为你对我好，就能巴结我免得被别人欺负吧？做梦呐？」「就你这种垃圾货色，我瞎了眼才跟你玩！想抱大腿也得挑人吧？与其指望我，不如随便找个男的跟他睡一觉，说不定你就有靠山了呢！」我拧了大腿一把，眼睛里续起了泪花：「没事，你的手机贵，我的便宜，摔我的，不怕。」然后垂下了头，再没吭声。经过一个月的考察，我已经摸清了周若若的性格。她是典型的霸道惯了，吃软不吃硬的人。现在我这副样子，她倒有些不习惯。3“唰”的一声，跟着周若若的女喽啰诌起本书就砸了过来。幸亏我躲得快，否则就砸在我脸上了。书越过了我，径直砸在了周若若桌子上。她噌的站起来，从我身后挤了出去，一脚踹在对方肚子上，放倒了她：「操你妈的，你眼瞎啊？往老子桌子上扔？」女孩吓得连连道歉。周若若踹了她两脚，扫了我一眼：「以后离这女人远点，跟有病似的，家里又穷，欺负她有什么好玩的？」她们不敢得罪这煞神，跟在她身后赶紧离开了。这只是第一步。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藏起自己的小心思，换着法的对她好。但始终保持两个原则，一不站队欺负别人，二跟她之间没有任何经济利益往来。跟这种人牵扯上钱的关系，才是最说不清的。她欺负别人的时候，我夸她威武霸气、是一高女神。她被人辱骂的时候，我鼓起勇气帮她骂人。她是老师的眼中钉，需要人顶事儿的时候我就自告奋勇替她顶罪。她跟其他年级的约架，我不会动手、也不敢动手，只会在她们这边明显打不过的时候用报警威胁。那段时间，我爸妈没少去教务处报到。他们回去一次，就打我一次。可在我看来，这只不过是我卧薪尝的那颗胆罢了。时间长了，那群老师把我跟周若若当成了一种人，对我也持放养状态，不再过问我们的事儿了。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两年。这两年里，周若若也从一开始的看不起我，转变成了我的“朋友”。她知道我家穷，也知道我不敢动手打人，约架的事儿从来没有找过我，倒是在学习上处处求我帮忙。为了给她更优质的作业抄，我愣是奋起学习，将自己的成绩一路提到全班第三。在老师眼里，只有两种人值得他们关注。一是学习好的，二是不惹事儿的。周若若一样都不占。我勉强占一样。在我考到全班第三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不知是成绩的原因还是拜周若若所赐，那些之前背地里使绊子欺负我的人，都不见了。我的外号也从“乡巴佬”变成了“女学霸”，成了励志的代名词。4人心都是肉长的。时间长了，就连这么个邪神也对我另眼看待，把我当成了她的“好朋友”。高三的时候，在我相继使招离间了她其他的姐妹后，我就成了周若若唯一的朋友。我除了不给她钱外，情绪价值给足了她。因为我的原因，她这么一个上课睡觉的玩意儿期末考试都进步了20名。在她的羽翼下，全校都没人欺负我了。虽然她们背地里叫我周若若的跟屁虫，但那又如何？她们永远不会知道我的计划。当周若若满怀不屑的说起自己欺负别人的样子时，我愣是装出一副满满的崇拜，充分满足了她扭曲的虚荣心。正当我在等一个机会报复她的时候，没想到她却突然给了我个台阶。我照常坐在她旁边听课的时候，突然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凑了过来：「小雪，你知道吗？隔壁班体委今天上学的路上拦住了我，问我要微信呢。」我扭头一看。她白皙的脸上微微泛红，不断划拉着屏幕：「你说他要就要吧，为什么不加我啊？大男人家的，要微信还不就是证明喜欢我吗？跟我装什么矜持呢！」她说的这个人我知道。隔壁班体委祁阳，180+的大个子，小麦色皮肤，打篮球时光膀子露出的8块腹肌……虽然脸长的一般，但身材是真的没话说。更重要的是，他人品很好。或许唯一的缺点，就是家世没有那么好吧。他从小就是留守儿童，跟爷爷长大，每天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给爷爷做饭。这么个又孝顺又完美的绝世好男人，怎么就瞎了眼呢？我看了周若若一眼。不过想想也情有可原，她虽然恶毒，但因为下了足够的血本和心思，外表实在美丽。我出神的时候，她眼前一亮，惊呼出声：「呀，他加我了！我要跟他聊聊，看看他到底加我微信要干嘛！」语气带些惊喜，带些羞赫。我皱了皱眉，不经意道：「我听过这个人，可是他好像长得不好看诶，你可是咱们学校的校花，配这么个人有点可惜了吧？」周若若翘起嘴角，挥了下手：「看你说的，我就是普通人，什么校花不校花的！」「反正我又不跟他结婚，谈个恋爱玩玩而已，我看他个子挺高，领出去挺有面子的，这样应该就够了吧？」说着，不顾我的反应，她调转身子捧着手机玩了起来。这一聊，就是一周。5当祁阳站在门口等周若若放学，而我们若姐小鸟依人的跑出去时。我才发现，原来仅有一周的放纵，居然让他们的关系突飞猛进到这种程度。全校都知道祁阳喜欢周若若，而周若若也没有不同意的意思。俩人天天出双入对，从跑操到体育课。哪怕是自习课，周若若也要去隔壁班待一会才回来。对他们的关系，大家心知肚明，就差俩正主自己官宣了。我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不行，周若若这种人，怎么配找到真爱呢？她就应该吃吃被霸凌人的苦，就应该永坠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所以之后的一段时间，我借口家里有事，不能跟周若若一起放学，每天放学就往网吧一钻。一方面，我在学校贴吧开了小号，匿名发贴高歌赞颂周若若的美貌，在其他周若若舔狗的帮忙下，成功开了个校花投票贴。我买了几万的票，又盖楼又水帖，硬生生从十几个候选人里唯独把她捧成了一高校花。一来二去，全校师生都知道周若若的校花名头了。就连老师都偶尔在课上cue一下她。被众星捧月的滋味，显然让周若若很受用。要不是她没有尾巴，我估计现在都能翘到天上去了。另一方面，我又用小小号加了祁阳的联系方式，假照一给，变声器一开，我就是辽源刘亦菲。我发誓，势必要做一颗扰乱他们感情生活的老鼠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我为期三个月的骚扰下，成功给祁阳心里种下了“王嘉慧”这样一个人设。她聪明、美丽、懂事、孝顺，而且还跟祁阳有着同样的背景，给足了他情绪价值。在他和周若若生气闹别扭的时候，还能站在他的角度想办法。AI搜索下，“王嘉慧”跟祁阳说的每句话都找不出一丝破绽。对祁阳来说，我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合他心意的温柔菟丝花。感情升温后，他主动提出要跟我见面。当然，被我毅然决然地拒绝了。不光拒绝，我还因为他这种“无理要求”生气了，玩起了人间蒸发。那段时间，我总能看到祁阳捧着手机怅然若失的样子，就连跟他撒娇闹脾气的周若若都没放在眼里。比起祁阳，周若若才是我要重点攻略的对象。她没谈过恋爱，对这第一段感情也颇为重视。要是真的一颗心栽在祁阳身上，那就不好办了。趁着他俩冷战期间，我又找周若若谈了次话。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就是劝她再仔细考虑考虑，真的要跟这样的人处对象吗？喜欢她的人这么多，校内外变着花样追她的人更是不少，在祁阳这棵树上吊死，是不是有点亏。周若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乘胜追击：「你大概不知道，自从你俩好了以后，我怕他对不起你，就去向别人打问了一下。」「反正我是觉得这么丑的男孩子配不上你，而且咱们女孩子要矜持，不要太主动，可以多考验考验他。」「听说他家挺穷的，就你脚上一双高跟鞋，都能顶他一个学期生活费，你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出去吃个饭都得AA制，知道的是你们谈恋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包的小白脸呢！领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啊？」周若若瞪了我一眼。我赶紧懂事的低下头，做了个在嘴上拉拉链的动作。她不愿意听，但我明白，我的话多少起了点作用。其实偶尔停下来想想，我也挺对不起祁阳的。但没办法，谁让他跟谁谈恋爱不好，偏偏选了这么个人呢。没过多久，在“王嘉慧”的挑拨下，他俩的感情迅速破裂了。而周若若也知道了“王嘉慧”这个人的存在，逼着祁阳说出她在哪、到底是谁，要找人打她。祁阳本来还因为自己的变心对她有所愧疚，听到这话他也火了。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头脑一热，他当即放下狠话：「你要是敢动王嘉慧一根手指头，我跟你没完！别以为整个辽源就你认识社会上的人！你是女孩，我不愿意跟你动手，但这并不代表你能动嘉慧！」周若若气疯了。冲着祁阳翩然离去的背影破口大骂，又打又砸。我在旁边听着直想笑。要是祁阳知道“王嘉慧”根本就是个AI机器人，不知道他作何感想。6操场角落，等祁阳离开以后，周若若趴在我肩膀上失声痛哭，还哭着跟我说她心脏疼。没想到只是一个男人，就能让她伤心到这种程度。只是这么一点挫折，她就哭得要死要活。要是身份互换，她天天在学校也被霸凌成那种鬼样子，估计早就跳楼了。我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道：「若若，你别哭。祁阳这个王八蛋，不懂你的好，被别的狐媚子勾走了，那是他的损失！你犯不着难受，你是咱们的校花，追你的人能从这儿排到法国！到时候别说什么王嘉慧李嘉慧了，就算大明星在你面前也不是个个儿！」周若若破涕为笑：「小雪，还是你对我好！这个世界上能理解我、对我最好的人就是你了，当初我还那么…你，真是我的问题！」听到这话，我心里猛的一痛，但嘴上还是说：「没事儿，都过去了。」「你没恶意的，我知道。」「只要你现在能过得开心，让我干什么都行！你可是我们一高的小公主，谁让你伤心，就是跟我们全校人过不去！」周若若心花怒放，嘴角提得高高的，把眼泪一擦，挽着我就往教室走去。跟祁阳分手以后，周若若学会了抽烟喝酒，还偷偷攒钱去纹身店纹了个花腿。她发誓“封心锁爱”。但她封锁的方式很奇怪，就是每天换一个暧昧对象。我亲眼见证了她跟不同的男人相识、暧昧、闹掰、断联的每一个阶段。当然，也见证了她的每一次哭泣和高兴。在我的捧杀下，她甚至觉得自己就是天下第一大美女，所有不能容忍她脾气、不能给她花钱的人都该死。这天下午，周若若一反常态，失魂落魄的来了学校。她无视老师和同学的存在，大咧咧的坐在最后一排空无一人的位置上，从书包里掏出了啤酒瓶。她招了招手，我就屁颠屁颠地过去了。对瓶吹了大半瓶酒后，她抽泣着问我：「小雪，你说我做错了什么？我长得好看，打架也狠，桃花也多，虽然学习不好，但学习不好就是原罪吗？」「难道这个世界只有好学生才配活着吗？我们这种成绩差的人就活该被放弃吗？」周若若家虽然还算有钱，但兄弟姐妹众多，她足足有四五个手足。她爸像很多冷血的商人一样，谁学习成绩好，谁的生活费和奢侈品就多。我在捧她臭脚之前，她还能算上班里中上游水平。自从我带着她一起堕落后，她沉迷游乐和混社会，成绩自然也一落千丈。现在的周若若，手头能拿出的钱甚至比我的还要少。自从跟我熟识以后，这些事我已经都了解得七七八八了。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我鄙夷的扫了她一眼，尽力安抚她：「你不要这么想，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成绩早就是过去式了。学习好为了什么，不就是找个好工作吗？你认识这么多人，想去哪里上班挣钱不就是几句话的事儿？」「这么说，我最羡慕的人才是你呢！长得好看、还有本事，这些都是别人抢不走的！学习好的人或许有很多，但你校花周若若却只有一个！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不管是你家里人也好，同学老师也罢，所有针对你的人都是嫉妒！他们这么说你，就是好让你从云端掉下来，他们好接近你的！」「若若，你记住，错的不是你，是这个世界！」我就不信，这句中二台词一出，周若若能不爱上我。果然，她看着我的脸，迷茫的神情渐变，定定道：「你说得对，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很快，我们迎来了高考。7巧合的是，我跟周若若分到了同一个考点的同一个考场。她还在第一排坐着。等我冲刺做完卷子后，才有空观察她。周若若的成绩有目共睹，在高考赛场上，没人肯给她抄，她也不屑抄。两个半小时的语文考试，周若若愣是睡了三个小时。从安检完进来就开始睡，一上午都昏天黑地的。监考老师叫了她几次，她反倒觉得被人吵了睡意，跟人家嚷嚷起来了。为了不打扰其他考生考试，监考老师硬是忍了这口气，没给她算一大过。知道她是个刺儿头以后，其他人也不免得离她远了点。周若若淡定自若，该睡觉睡觉，该发呆发呆，实在无聊了就在答题卡上乱写乱画。四场考试的卷子连条形码都不贴，怎么发下来的就怎么交了上去。甚至名字和身份信息都是监考老师帮忙写的。考完试后，周若若没头没脑的疯了两个月，天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泡吧k歌，连家都不回。我借口挣钱打工才躲开了她的魔爪。很快，到了出成绩那天，我眼睁睁见证她已然成为了除缺考以外的第一个0分考生。老师在欢欣鼓舞我成为我们年级最差的班里唯一一个考上985的大学生时，也不忘抨击抨击周若若。在这种重压下，她爸也彻底放弃了她。反正他最不缺的，就是子嗣。没了一个周若若，对人家来说构不成任何威胁。大家都知道，我们每天形影不离，但学习成绩却天差地别。不少人都明里暗里的挑着我，让我别跟周若若这种人来往。包括我爸妈。可我偏不听。当着周若若的面，我故作痛心疾首的反驳那些劝诫我的人：「若若是个多好的女孩，你们没跟她接触过，怎么会知道呢！她聪明好学，要不是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现在别说超过我了，考清华北大都是有可能的！谁说没考上大学就不能赚大钱的？有若若的本事，分分钟赚个千儿八百的还叫回事儿吗？」给周若若感动得一塌糊涂。为了跟她在一起玩，我不惜站在父母的对立面，成了“叛逆”的代名词。因为这一举动，周若若更粘我了。她揽着我的肩膀跟周围人说：「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不是爸妈，也不是别人，就是我最好的姐妹舒小雪！所有人都不屑跟我这种混混交朋友，是她选择在我身后支撑我！」「这是我最好的姐们，以后我罩着她！你们以后要欺负她就先过我这关！有这么个学习好、能考上重点大学、将来还有好工作的姐妹，我跟着也沾光！」为了离她更近点，我报考了本地的重点大学，始终没有脱离开这个圈，每逢节假日和休息日还能跟她见个面。这让本来就没有朋友的周若若，更觉得我这个朋友难能可贵了。她在社会上赚了第一桶金的时候，第一个请吃饭的人就是我。饭桌上，她含着泪举杯：「舒小雪，谢谢你，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我抬起酒杯挡住了脸，遮去了满脸的晦涩，一饮而尽。8周若若说得对，没有我就没有她的今天。其实在我准备这个捧杀计划之前，周若若本不是这样的人。她常年算班里中游水平，甚至有时候还能超常发挥拿个全班前十五的成绩。大大咧咧，为人处世也都很讲义气。各个年级的朋友也有很多。也就是说，她除了喜欢打架、脾气不大好、喜欢装模作样的在社会上混以外，别的还没什么。但自从我作为头号舔狗捧上她的臭脚以后，周若若整个人就膨胀了很多。不光各种忘本，把能得罪的人都得罪了个遍，而且还以为自己是小皇帝，说一不二。不少人都对她很有怨言。哪怕是之前跟她关系不错的人也一样。很长一段时间，周若若都腹背受敌，每天忙于处理跟各个不同朋友之间的关系。多亏有我的掺和，才让她在高中三年没有除我以外的其他一个朋友。（求赞求收藏求一切！）其实我有时候也会想，要是没有我。她会不会延续之前的稳定发挥，哪怕考不上多好的大学，上个大专有个一技之长也算。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拿着月薪一千而沾沾自喜。周若若津津有味的吃着菜，边侧头看我：「咋了，看我干嘛？」说这话的时候，她的样子跟我初见她的时候重叠在一起。只不过语气截然相反。这天，周若若略带羞涩的跟我提起一个事儿。她现在在一家饭店工作，老板娘看她年轻机灵，想给她介绍个男朋友，让她去相亲。我有些惊讶：「你还不到20岁，着什么急？」周若若翻了个白眼：「你是大学生，肯定不懂我们是怎么想的啊！像我这种高中毕业的水平，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找个人嫁了，而且早点生孩子对女孩也有好处……」她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最后，终于落脚到给她介绍的对象身上。「……这个男人我见过，比我大几岁，听说还是本科毕业，除了家是村里的以外，别的工作条件什么的感觉都跟我挺合适的，小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帮忙参考一下呗？」我接过手机，翻起了照片。扪心而论，她的相亲对象很普通，是那种丢到人群里一眼找不到的。可现在的周若若，能巴上这样的人也已经不容易了。她又笑了笑：「你还记不记得当时那个祁阳？要不是我当初没听你的话给了他次机会，他怎么可能有伤害我的机会呢？从那次我就发誓，你眼睛毒，以后找男朋友这件事，我得先过了你这关才行。」我抿了抿唇：「结婚跟谈恋爱可不一样，你知不知道他是干嘛的？收入多少？」周若若不自然的挠了挠头发：「听老板说跟她是同行，也是开饭店的，至于收入嘛，我也不好意思开口问。」9一听这话，我果断摇头，故意夸大道：「那不可能！若若，不是我说，你当年怎么说也是一高的班花，相亲的话，怎么说也要老公得百万年薪才能配得上你。」「现在小本生意都不好做，他又是开饭店的，同行竞争激烈，说不定哪天谁背后使个绊子，他的小破饭店就干不下去了呢！感情到时候万一赔了，你刚嫁过去就得跟他一起还钱啊？」周若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点了点头。就这样，她的第一个相亲对象在我的助攻下以失败告吹。接下来足有十年，她每次谈恋爱相亲，都会先问问我的意思。不管对方家境是好是坏，人品是高是低，我统统都有各种理由否定。当然，偶尔周若若也不太相信我的话。但在我不间断的试探和挑拨离间下，她很快就知道一件事——我所提出的那些否定的理由都不是空穴来风，不让她跟别人在一起是为了她好。这么着三四次以后，她就变得唯我马首是瞻了。大学期间，我靠勤工俭学挣了不少钱。毕业以后又找了个好工作，月薪顶七个周若若的工资。所以自从我毕业后，周若若的每个生日，我都会送她礼物。今年是9.9包邮的手机壳。明年是39.9包邮的金戒指。后年是59.9包邮的神仙水。我丝毫不担心她看出来这些东西的真假。自从高考过后，她爸就再也不管她了，她也早就不是上学时期那个吃喝不愁的伪富二代了。自己出来打工以后，就要忙于奔波和生计，甚至要为了看病吃饭而攒钱。再嫩的皮肤，也会因为时间的打磨变得蒙尘。周若若没文凭，脾气又不好。短短十年换了几十份工作。从一开始的挑三拣四到现在的给钱就干。除了扫大街，她几乎什么底层职业都干过。当然，可能得益于她疲于生计导致的容貌上的变化，再也没有人提出要潜规则她，或者给她介绍对象的了。这下，轮到周若若着急了。她已经27了。跟她一样不上学的同龄人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她连个对象都没有。她开始把自己的照片和资料发到各种红娘网和相亲平台上。可惜，通过这种渠道认识的人，大多都有问题。周若若无法自洽，又把我叫出来喝酒。酒过三巡，她哭着问我：「小雪，为什么明明我这么优秀这么好看，却没有男人愿意跟我在一起？我找了十年的男人，为什么每个人对我都不是真心的？」「你知道吗？我好羡慕你，羡慕你跟张乔从一而终的感情。」我没吭声。在我27这年，我已经拥有了令人羡慕的工作和薪酬，还有一个恋爱3年的男朋友。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如果她身边的人活得不如她，想必周若若也不会这么难过。这种人，不正是需要一个从天而降的大善人下来解救她于水火中吗？巧合的是，我愿意做这个人。10我抿了口杯里的酒：「若若，我们已经做了十年的朋友了，现在看到你这幅样子我也不好受。」「这样吧，我可以帮你寻摸寻摸有没有合适的，但为了你的未来考虑，你得按我说的跟他相处，否则让你自己谈的话，难免会跟之前那些男人一个结局。」「你觉得呢？」周若若眼前一亮，把着我的胳膊：「真的吗？你愿意给我介绍男朋友吗？」我含笑点了点头。她一扫之前的阴霾，笑着揽住我：「你放心，我全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这事儿要是成了，以前我是怎么罩你的，以后我和我未来男朋友就还怎么罩你！」她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没什么底气。因为早在我们相继上大学之后，之前混社会的那套理论流程就已经不管用了。现在这个社会，不是谁拳头硬谁说话就好使，而是要看权势和金钱，要看自己的本事。她所谓的“罩着我”，更不值一提。大家不想浪费时间，更没兴趣打听一个叫“周若若”的女人。应了她这事儿后，我就开始给她搜罗对象。当然，我也没什么别的渠道。无非就是替她去同城男的抖音下评论私信，要联系方式。还别说，这种广撒网捞大鱼的模式还真有几个上钩的。一时间，几乎每天都有人加周若若的微信。她高兴的给我发消息。【小雪，你办事儿真是太靠谱了！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能干，给我介绍了这么多男人！我每天聊都聊不过来啦！】我默默回复。【你开心就好。】一周后，周若若“精挑细选”了半天，跟其他人都断了联系后，选中了一个男人。我凑过去一看。她真是一如既往的眼瞎，能准确的在人群中找到最渣的那个。虽然这些人都是我在垃圾桶里找的吧。但她选中的这个id叫“李志锋”的人，才是垃圾中的战斗机。他出轨、嫖娼、赌博，无事不做。至于我为什么这么了解他，自然是因为他是男友张乔认识的人罢了。因为他人品不行，所以张乔后来就不怎么跟他联系了，仅留着联系方式而已。周若若这个愚蠢的女人，因为他的一副还算不错的皮囊和伶牙俐齿就巴巴往上贴。我故作惊讶：「哇！没想到你居然跟他看对眼啦！」「你不知道吧，志锋在西省还跟朋友入股着家公司呢，虽然达不到年薪百万，但也差不多，而且长的也还行。」周若若皱起眉头：「可是他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他的公司啊？」我故作懊恼：「或许他是想给你个惊喜瞒着你？不好意思啊，我多嘴了——」周若若笑了笑：「咱俩谁跟谁啊？知道也好，我觉得他是这么多人里最适合我的，无论是样貌还是家世，都跟我能匹配上，将来要是能跟他结婚，我也算实现质的飞跃了吧。」我点了点头。李志锋这个人我略有耳闻。他虽然是干销售的，但却踩在法律边缘，做的是高利贷生意。他虽然跟别人入股公司，但公司却早已倒闭，不断需要借贷现金来填补窟窿。他虽然没有对象，但暧昧对象和炮友加在一起双手双脚都数不过来。身后的大窟窿一个接一个。是的，确实是质的飞跃。当然，这些事儿我怎么可能告诉周若若呢。看着她笑颜如花的模样，我也发自内心地替她开心。11在我和张乔的有意撮合下，周若若和李志锋也出来见了好几次面。周若若这个人虽然没什么脑子，但好在会说话，长得也还不错，成功拿捏住了颜狗李志锋。这天我们四个野营时，周若若将我拉到一旁偷偷问我：「你说我们现在已经处在暧昧阶段了，他怎么还不跟我提在一起啊？我要不要主动点？人家不是说女追男隔层纱吗？」我直接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是什么身份，能看上他是他的福气，而且现在讲究一个欲擒故纵，要是太容易跟他在一起，反而会让人不懂珍惜，倒不如你先吊着他胃口，今天让他给你买点这个，明天买点那个，考验一下他，总不能空手套白狼吧？」周若若有些犹豫：「可是我们刚认识没多久，要东西不好吧……」我敲了她一下：「你傻啊！去动物园还得买票呢，难道他想空手套白狼啊？换个角度，他跟前任在一起的时候没少买东西吧？怎么跟你的时候就不行了？难道你比她们差到哪儿去了啊？」周若若犹豫了一下，果断点头：「行，你是我军师，我都听你的！」野营结束后，我们四个驱车回了市里。还没把车停稳，周若若就在抖音上翻了个奢侈品小牌子出来，有意无意的给李志锋看：「哎呀，这个新款包包颜色真不错，款式也好看，谁要是给我买这个我就嫁给他！」李志锋瞥了一眼，没接茬。在我们面前被这样驳了面子，周若若显然有些尴尬。她憋着一股气，把手机塞进包里，气冲冲的下了车。前脚周若若一走，后脚李志锋就向张乔吐槽了起来：「乔哥，你说她没事吧？我们还没在一起呢，就问我要上包了，将来万一在一起是不是得问我要套房啊！」他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我们都听到。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我的存在似的，他从后视镜里瞄了我一眼：「不好意思啊嫂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个人其实挺大方的，但是她——」我笑着打断了他：「没事，可以理解，你们相处相处就好了，若若这个人还是挺特别的。」点到即止。关于周若若的话，我再也没跟他说过。自从这次露营后，我们就没有出去过。不过周若若还是总跟我分享他们的聊天记录和日常。那个在车上把她批判得一无是处的李志锋，跟她的对话里却像变了个人似的。两个人活像俩海王海后，你来我往毫无破绽。同样的，谁也没提“在一起”这茬，谁也不愿意做这个主动降低身份的人。周若若有些无奈。【小雪，我是不是应该转变策略了？】我略一沉吟。【对，从现在开始晾着他，有多久晾多久，等他忍不住了就自己来找你了。】周若若激动回复。【没问题！这是以毒攻毒嘛，我懂！】我熄了屏。很不巧的是，教她的这两个伎俩，恰恰都是李志锋的雷区。虽然李志锋不是什么好人，但周若若更是个烂人。他俩在一起，才是为民除害，天地绝配。这样的人，怎么能不互相伤害呢？12说白了，周若若也是个脑袋进水的。这一晾，足足晾了李志锋三个月。一开始李志锋还给乔发消息，问他周若若怎么了。到后来，他就不问了。毕竟在成年人的世界，突然断联不就意味着不合适吗？身为一个男人，聊天的时候低三下四无所谓，但要是涉及到这种尊严层面的问题，可就不是这么好找台阶给自己的了。果然，在他俩断联三个月后，周若若没忍住，给我发来了消息。【小雪，你说要断联，我已经断了，他怎么一点联系我的迹象都没有？我去他公司找他，每次都扑个空，你说他不会是生气了吧？】【我可是第一次这么在乎一个人，他要是不要我，那我就崩溃了！】我秒回。【生什么气？】【男人都是这样的，欲擒故纵，才会让你越来越抓着他！】【你要是这时候联系他才是上了他的当！以后在他面前就低人一等啦！】【你愿意吗？】周若若发了个摇头的表情包。【那肯定不愿意！】【我再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他要是不赶紧回来跟我道歉，那我们就真的结束了！】看到这话，我有点想笑。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就结束了呢？在我的“教学”下，周若若每天都在各个平台更新自己的美照和生活，主打一个“钓”字。后来，我私下看到了李志锋和张乔的聊天记录。那里，她亲爱的志锋哥哥，正不住的吐槽她脑子有问题。眼看一个月的期限就快要到了，李志锋非但没有一点联系她的样子，反而给她各个平台都拉黑屏蔽了。这下，周若若坐不住了。她骚扰不成李志锋，转而骚扰起了我。【小雪，他为什么给我屏蔽了？他什么意思？之前说追我的也是他，现在屏蔽我的也是他，我要问问他！】【太过分了，这不是欺骗我感情吗？】【舒小雪，你和乔谁能联系上他？】【我要见他，你赶紧给我安排！】……我有些无语。幸亏我始终都防着周若若，否则她绝对是传说中的那种伥鬼朋友。在她发疯之前，我跟张乔成功找到了李志锋朋友圈定位的饭店，选了个高清正脸角度，给她拍了张照片发过去。【天啊若若！我是不是看错了？这是你男朋友吗？他怎么在跟别的女人吃饭啊！】一直不断给我连环夺命call的周若若沉默了一瞬，迅速给我发来了消息。【给个定位，我去捉奸。】我赶紧把饭店地址定位发给她。接着跟男友往外挪了挪，我俩相视一笑：「有好戏看了。」13周若若气喘吁吁赶来的时候，李志锋正和那妹子聊得天花乱坠。他惯会泡妞，那些话更是逗的俩人嘻嘻哈哈笑成一团。这画面落在周若若眼里，就是李志锋“出轨背叛”的证据。她瞬间红了眼，摆出一副原配的架势冲进去“捉奸”。我俩离案发现场不远，基本能听个七七八八。周若若像头牛犊一样猛的冲过去，把两人吓了一跳。李志锋皱着眉问她：「你怎么来了？」周若若扫了他一眼，扫了那女孩一眼：「我当你不理我是干嘛呢！原来眼光也不怎么样，就喜欢这么个货色？」女孩脸色瞬间变了：「什么意思？」李志锋焦急解释，尽力撇清他跟周若若的关系，不断挽留着对面的女孩。在一旁站着的周若若越听脸越黑。终于，她没忍住，抄起桌上一盘菜就扣在了李志锋脑门上：「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现在却跟别人在一起吃饭，你这不是绿我是什么？我周若若到底哪儿对不起你了，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欺负我！」说到最后，她估计想到了之前十年间的所有男人，彻底嘶吼宣泄了出来。这面的动静闹的这么大，除了其他食客，老板和经理也走了过来。李志锋劈头盖脸淋了一头菜汤，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异味。盛怒下，他推了周若若一把：「你脑子有病啊？我们之前是出去过几次，可那都是看在我朋友的面子上，我推脱不过才去的，我要是喜欢你能不跟你在一块吗？我们压根没在一起过，你连前女友都算不上，你现在用什么身份质问我？趁我不打女人，你赶紧滚！」周若若一头磕在旁边柱子上，额头迅速红了一块。听到这话，其他围观群众也议论纷纷。【我还以为原配来捉奸呢，没想到是单相思啊！】【这女人真有意思，没在一起还来闹事，这不一副妥妥的大房做派吗？赶紧嫁给他吧，锁死！】【只有我心疼对面的小姐姐吗？】……周若若脸色苍白。看对面那个素不相识的女生正抱着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盯着她，转而又端起杯里的红酒洒了人家一身。她恼羞成怒：「看你妈！」「小心老子叫人撕烂你的脸！」这话一出，我没忍住差点笑出声。都多大了，还一副当年小混混的做派。这个年代，最不怕的就是打人闹事，只要你有足够的钱能用来赔偿就是了。女孩尖叫一声从凳子上起身，一边用纸擦衣服上的酒渍，一边忿忿道：「李志锋！我是看在你追了我一个月的份上才答应跟你出来吃饭的！我们完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跟你的疯批女友了！」说完，她提起包就要往外走。李志锋仓皇跟对面女孩解释。一会说周若若脑子有问题，一会又说自己对她真是真心的。甚至要追着她一起出去。见他这副动作，周若若热血上头，抄起厚底红酒瓶就砸向了李志锋的脑袋。一下没倒，她又砸了好几下。李志锋被砸晕了的瞬间，周若若满手酒渍，放声大笑：「能被抢走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臭婊子，你跑得快，给老娘等着，还没人能从我周若若的手里抢走男人！」四下惊呼。偶尔还夹杂着大家报警、打120的声音。我远远地看着，心下一沉。虽然早就想到有一天周若若会因为她的脾气自食恶果，但没想到的是，这一天竟然来得这么快。14救护车和警察是前后脚来的。这边他们刚把满头鲜血的李志锋抬上车，那边警察就赶了过来讯问现场证人和口供。因为在场人数众多，再加上饭店还有监控，周若若就算想抵赖也抵赖不成。面对警察的质问，她一脸理直气壮：「打他怎么了？谁让他光明正大绿我的？你们看，这是我们之前的聊天记录，偶尔也提到了结婚谈恋爱的事，还不能证明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吗？现在他跟别人吃饭被我发现了，我来质问他怎么了？说到底，这只不过是我们的家事而已！」她把聊天记录递给警察。可是她忘了，因为我传授的“钓鱼秘诀”，他们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聊天了。显然，警察也不买这个账。周若若有一瞬应该挺尴尬的，她收回了手机：「当然，这都不重要。」「犯了错就得承担，我只是打了他一下而已，那个贱女人还没受委屈呢！别给我机会逮住她！」不是我说，这活脱脱一个潜在犯罪分子，警察怎么可能会放过她？果然，一个眼色下去，俩人一左一右就要给她拷走回去研究。周若若奋起反抗：「凭什么抓我？他先推的我，我这是正当防卫！」「我从小就是一高校花，是一高的领头羊！我说一没人敢说二，我只是惩罚了一个渣男而已，你们是怎么敢抓我的？」「小雪说得对，这个世界真的是崩坏了！错的不是我，是整个世界！」……就这样，她张牙舞爪地被带走了。就是可怜了李志锋，还不知道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开瓢事件得在医院躺多久。因为事发突然，周若若甚至还没来得及给我打个电话，人就被塞进了警车，手机之类的电子设备也被没收了。不知道她是怎么说的，总之警察也没查到我头上。毕竟虽然消息是我透露出去的，但我可没让她动手爆头。在“听说”这件事后，我俩第一时间就去看了李志锋。为了获得些许“关键性证据”，我从进门就打开了录音，期待李志锋能说些什么。显然被酒瓶爆头以后，滋味并不好受。我们去的时候，李志锋头发剃空了好大一片，头上也包了好几层。我露出一丝歉意：「不好意思啊，你看都是因为我的原因，你才认识若若的……」李志锋皱了皱眉，吐气道：「跟你没关系，毕竟你也不知道她是这么个疯批啊！」「我以为我们不联系就等于都默认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把我当成她男朋友，还搅黄了我的好事儿！这次我要是不告她，不搞死她，我就不姓李！」在我若有似无的“提点”下，他去做了伤情鉴定，愣是托关系给自己整了个中度脑震荡的轻伤出来。按照法律，公共场合致人轻伤是要被判刑的。周若若本就没前途没学历，现在再摊上牢狱之灾，她这辈子可是就完了。15尽管我和乔提周若若说尽了好话，但气上头又得不到赔偿的李志锋还是毅然决然的告了上去。周若若已经被控制起来了，人证物证都在。出庭的时候，李志锋借口身体不好没在现场，只委托了律师发言。法院很快就判了她故意伤害，而且涉及到了轻伤，被判了一年。旁听席上，我低下头掩盖住嘴角忍不住的笑意，身子微微发抖。落在周若若眼里，就是我因为她的不幸遭遇而痛彻心扉、委屈流泪的模样。她不顾周围押解人员和庭上法官，冲原告律师喊道。「李志锋你等着，绿了我不说，还把我送进来，等我出去的，弄不死你！」她又踢又打，各种难听的话从嘴里蹦出，眼角眉梢全是戾气。这一刻，我愣住了。仿佛又看到当初那个居高临下看着我，张口闭口“土包子乡巴佬”的周若若。我突然觉得一阵后怕，有种想就这么跟她断了的念头。所以在她进去以后，我“报仇”的心思就降了不少。惹不起躲得起。没过多长时间，正好公司有外出学习的名额，我就提出了申请。我去了南边的省份工作，为期两年，等学成回来后就能升职加薪。对我来说，这是为稳赚不赔的买卖。男友理解我，辞掉了之前那份看起来体面的工作，陪我一起南下生活了。我们约定好，等看到周若若真的受到惩罚后，我们就结婚。一年的时间匆匆而过。当我看到手机上显示着“周若若”三个大字时，先前往事全都浮现在我脑海里。我颤抖着手接通电话。周若若冷冰冰的声音响起：「舒小雪，你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吗？我已经出来了，你为什么不来接我？」我心下一紧，但故作惋惜，声音都带了点委屈：「我记着的！」「要不是我因为工作变动，被公司派到北省工作，我肯定是要去接你的。」「不好意思若若，我是真的想去接你的……你别难过，等我在这里稳定了，工作忙完了，咱们就回去聚聚！」听到我这么说，她声音放低了些：「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是怕我坐过牢的身份，故意躲我呢。」我干笑了两声，没回应。我们一年没见，她有很多话想跟我说。不知不觉就聊到半夜了。在我连续打了四五个哈欠后，周若若才恋恋不舍的准备挂断电话。临了的时候，她突然拔高声音：「对了，你跟张乔还在一起吗？你们跟李志锋还有联系吗？」我果断否认。周若若略带惋惜。「是啊…物是人非，原来爱情本就不是一辈子的事。」「不联系，就算了吧。」16她孤身一人，亲戚朋友谁也指望不上。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给我打电话跟我聊天。一日，我鬼使神差地将之前去看李志锋时的录音“手滑”发给了她。虽然我撤回的也快，但周若若还是看到了。她给我发了个【？】，我只能匆忙解释是自己准备删除，不小心发出去的。周若若又回了个微笑的表情，就转移了这个话题。我以为她之前说算了就是算了。没想到再听到她和李志锋的消息，是在辽源新闻头条上。“721地下车库仇杀事件”，正是周若若的手笔。大概看了下事情经过，我才明白。本来周若若就对毁了她一辈子的李志锋满是怨怼，再加上录音文件那条导火索，彻底点燃了她这个炮仗。她借着我俩的名义，将李志锋约在了某大型商场的停车场里。不知道两个人聊了什么，总之结局大概是不欢而散。李志锋一言不合就要走，周若若满脸怨怼，提着刀就冲向了他。整整32刀，差点给李志锋戳成蜂窝煤。因为事发时人流量极大，很快她就被报警抓住了。有人将她磨刀霍霍向李志锋的视频放在了网上。再加上李志锋家人利用网络舆论各种卖惨，事件热度迅速蒸腾。所有网民都争抢着要法院判周若若死刑。她是二进宫，再加上性质恶劣，不判死刑也无法服众。最终，她的结局显而易见。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和张乔都无比惊讶。在我眼里，周若若虽然是混子，但毕竟是个姑娘，怎么会对一个大男人痛下杀手呢？张乔若有所思道。「你不懂，她要是像表面那么无害，又怎么会欺负你那么长时间，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不满和抱怨呢？只是现在比起你来说，李志锋才是她仇恨的对象。」「这种人从来不会觉得自己受什么委屈是自己的问题，只会怪罪在别人头上。就像她说的一样，错的不是她，是这个世界。」「这种人，生来就是为祸害人而生的。」或许吧。……周若若执行死刑那一天，也是我进行升职述职报告的时候。一顿发言下来，赢得满堂彩。就连大boss都对我所准备的东西赞不绝口。雷动的掌声里，恍惚间我仿佛突然听到了一声枪响。记忆又回到了那个夏天。周若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勾着一抹笑。她仿佛张了张嘴，对我说。「看什么看？乡巴佬啊你！」声音逐渐变远。连周若若的脸也已经模糊不清了。我这场蛰伏了十几年的捧杀计划，随着那声枪响，最终还是落下了帷幕。
更新时间：2025-04-16 22:3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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