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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了个代扫坟墓的单子,我想要的是对方的钱,对方想要的是我的命。【壹】父母走的早,我吃百家饭长大,村里供我吃穿,直至念完了初中。我没有念书的天分,初中毕了业,就一个人提着麻袋外出闯荡。小厂子里焊电板,大城市里送外卖,忙忙碌碌七八年,也挣得了个温饱。今天早上,接单子的时候有个客户主动加了我,问我有没有兴趣接个跑腿的活。这是个帮忙扫墓的活,但要求很奇怪。先是一个定位发过来,我看了位置,是郊区的一片树林子。祭品只要蜡烛一对,香七根。必须在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两点之间完成祭扫,进林子后只能步行,照明只能用白蜡烛。祭扫期间不能拍照录像,完事之后发个消息给他就行。我只当是哪个小孩子看了鬼故事拿我寻开心,一开始也没当回事。当对方把两千块钱转过来后,我觉得对方一定是个办事认真的老板。「我家那边的风俗就这样,你别见怪,完事之后再给你两千。」谁说这风俗怪的?这风俗好啊,这风俗可太好了!「保证完成任务。谢谢老板,祝老板发大财!」我迅速收下转账,这到嘴的鸭子可万万不能飞了。不能拍照录像,要换其他人怕是收了钱就完事了,扫没扫谁知道?但我向来憨得很,一根筋,觉得既然收了钱自然是要把事情办好的。事不宜迟,早干早完事。我当即去了殡葬店,买好了用品。白蜡烛我买了一大捆,估摸着应该够用了。当晚我骑了近两个小时的摩托才到树林外。我将车停好,拿上东西,点着蜡烛,就头扎进林子里。这是一片松树林,树种的并不密,人在里面行走并不困难。地上落了厚厚的一层松针,没有其他杂草灌木。我一手拿着蜡烛,一手拿着手机看定位,小心地走着,生怕把枯枝落叶给点了。目的地不是很远,走了不到五百米就到了目的地附近。定位并不是很精准,我没看到坟墓。高高的树冠挡住了月亮,黑漆漆的,我只能靠着微弱的烛光一点点探寻。忙活了快十分钟,我才在烛光下看到了一个小土包。小土包也就三十公分高,直径不到一米。要不是土包前摞着做标记用的石块,上面还留有烧完的蜡烛梗,我都认不出这是个墓。找到地方让我松了口气,看了看时间,现在才九点多。一开始怕找不到地方,现在看是来的有些早了。我将地上的松针拢在一起充当坐垫,靠着一棵树坐下来。左右无事,我只能刷着小视频打发时间。要说这大数据有时候是真的邪乎,小视频刷着刷着推送的就全是各种鬼故事,还有些无良的博主把鬼图当封面吓人。刷了一会视频,似乎是变天了。林子里风呼呼的,树冠被风刮的相互碰撞发出哗哗的声响。一个没留神,蜡烛被风刮灭了。周遭一下子暗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我急忙从兜里拿出打火机,风很大,试了好几次也没点着蜡烛。「嘀嗒—嘀嗒—嘀嗒。」似乎是水落在树枝上的声音。下雨了?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更是雪上加霜。过了一会,又感觉不到雨点落下,只是风似乎一下子停了。树林里只剩下「嘀嗒—嘀嗒。」的声音。我趁着机会将蜡烛点着,微弱的烛光给我带来一丝安慰。忽的,一个黑影似乎在烛光下闪过。「谁!」我被吓了一跳,紧握着蜡烛去找那黑影的位置。突然,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缠住了我的脖子,将我捆在树干上。我急忙伸手去扯那东西,手上传来冰凉粘糊的触感。那东西不是很结实,我奋力将其扯断,然后迅速转身,摆出防御姿态。但身后什么都没有,细细的树干也藏不下东西。一切似乎只是我发的癔症。四周看了一圈确定没有动静后,我就着烛光看手里刚扯下的东西。黑色丝状的物体,还混着粘稠的液体,粘做一团。再去细看,似乎是红色的液体。这是一团头发,还是沾了血的!我被吓坏了,转身就要往外跑,又一团头发缠上了我的脖子。「嗬—嗬—嗬。」嘶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艰难地抬头,然后对上了一颗脑袋。那颗脑袋上遍布着烂肉,有些地方烂的能看到骨头,眼珠子挂在外面,摇摇欲坠。那些头发的源头就是这颗脑袋。那脑袋张着嘴,蛆虫从里面掉出,落在我的脸上。我在刹那的震惊后,不知哪来的勇气,抄起手中的蜡烛捅进那张嘴里。脖子上的力道消失,那头颅像是受到了巨大的伤害。「啊——」嗬!我猛地直起身子,汗水打湿了衣服,头顶传来老鸦的叫声。「啊—啊—啊。」手机落在脚下,循环播放着最后刷到的视频。是一场梦,我刷视频刷睡着了。地上的蜡烛还亮着,只剩下了短短的一截。我赶忙去看时间,凌晨一点十分。我急着要起身干活,就感觉到有东西搭在我的脖子上,带着梦里冰凉的触感。我立刻跳起,将那东西一把扯下。细看,原来只是一团干枯的菟丝子,从树上落下,沾了雨水。「嗐!自己吓自己。」说是这么说,但那个梦还是让我心里发毛。我立刻开始清理坟包周围的枯枝落叶。现在我只想快点干完活,然后躺回出租屋里,这里太邪门了。很快,整个坟包周围被清理了干净,要确保蜡烛不会点着那些落叶。光这一项就耗费了近四十分钟。眼看快到时间了,我急忙将祭拜用的蜡烛和香点上,插到坟前。老板没要求怎么拜,我也就草草鞠了三个躬了事。忽的,林子里刮起了风。我急忙要上前护住烛光。就看到烛光在风中纹丝不动,还隐隐透着着一丝绿色。这下我是真不敢呆了,再粗的神经也受不了这个。我急忙点上根蜡烛,向林子外奔去。很快,我冲出了林子,车还停在原地。我急忙骑上车,一把将油门拧到底,生怕跑的慢了些。【贰】一路风驰电掣地回到出租屋,再看时间已经将近凌晨四点。我瘫在床上,整个人没了一点气力。躺了会,我还是倔强地拿起手机给客户发了消息。「老板,事情完成了。」没想到对方几乎是秒回的消息。「那就好,这是尾款。」随后是对方转过来的两千块钱。我收了钱,给对方发个谢谢,却被拒收了。对方在我收下钱后就立刻删了好友,十分的诡异。我咽了咽口水,安慰自己。「这世间哪来的什么妖魔鬼怪,都是骗人的。」我嘴上硬的很,心里还是不住的发毛。「嘀嗒—嘀嗒。」我听到声音,立刻警觉起来。摸索着到厨房拿起菜刀,顺着声音去找。幸好,只是楼上的水管漏了,水从卫生间的墙顶渗出,滴到地上。再没心思去想别的,我草草冲了个澡,躺回到床上。将菜刀垫在枕头底下,亮着灯,裹上被子睡觉。还好,这次没有再梦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再醒来已经是中午,肚子饿的很。昨晚赚的不少,这次破例给自己点个外卖。常年送外卖,这次也该轮到自己享受享受了。吃着外卖,心里还是不住的想昨晚发生的事情。想着,就点开了一个叫「灵异档案馆」的论坛。这个论坛平日里打着分享真人真事的旗号,其实更多的是借着灵异的幌子发鬼故事罢了。昨晚的经历倒是很有卖点,发出来也许能吸引一些点赞。只可惜我不通文墨,搅尽了脑汁也只凑了几百个字,勉强将昨晚的事写下。在这个文豪遍地的论坛,这几百字的生涩故事显然是没什么吸引力的,两个小时过去也只收获了十几个阅读。正哀叹自己的文化功底时,一条私信引起了我的注意。「小伙子,你惹着不该惹的东西了,想活命吗?」私信的ID叫老道爱嘻哈,配着一个花开富贵的头像。这怎么看怎么像恶作剧,但昨晚的事情实在是有些邪门,我还是回了消息。「你是谁?别吓我。」「贫道可不唬人,是你命里有这一劫。」对方消息回的很快,噼里啪啦发了一堆。「那东西是南洋的飞头降,按你的描述那东西应该是没了主,现在只是胡乱缠着人就杀。」「给你发消息的应该就是上一个被缠住的,你被人拿去顶包了。」「你要不信,就去照照自己的后脖颈,看看是不是有个黑手印。」我看了消息,急忙跑到卫生间,背对着镜子拉下衣领。我艰难地一点点调整着角度,终于在余光中看到一个黑色的印子就贴在脖子后。恍惚间,我甚至在镜子里看到了昨晚的那颗脑袋。这下我是真的吓坏了,迅速冲出卫生间,然后将门拉上。「有,有,我还看到了那颗头,那东西追过来了。救我,救我!」我第一次知道自己打字这么快。「怕什么,白天那东西出不来。」老道的话给了我一丝安慰。「我要怎么做?道观!寺庙!我要去哪?我是不是也要找个顶包的?」「那也得你活过七天才行,去哪都不好使。贫道说了,这是你的劫数,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道长!请道长一定要帮我!」我此时已然是六神无主,只拼了命的想要抓住这棵救命稻草。「好,接下来的你可要记好了。」……龙凤烛、朱砂、黄纸、公鸡血,道长说的东西不多。我随手扯出一张纸,将道长说的都一一记下。「最后还有一点,龙凤烛是关键,一定要婚庆用的龙凤烛,不能是祭祀用的!」道长发完最后一条消息就没了下文,我再回消息时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我意识到到自己的事情大的很,连道长都不想染上这段因果。拿起手机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多了。没时间了,我赶忙出门准备东西。朱砂、黄纸可以在老殡葬店买到。鸡血到活禽市场上有成罐的,但不保证是公鸡血。我只能买了两只公鸡,让摊主当场宰了,亲眼看着鸡血收集进瓶子才放心。婚庆用的龙凤烛是个麻烦,婚纱店不卖这个。我找了一圈,终于在一个婚庆公司那买到他们做中式婚礼时剩下的龙凤烛。各种样式的都有,我数了数量,也就只有十二对。算消耗最多够三个晚上,剩下的只能赶紧上网买,希望来得及。且这东西贵的很,一对就要一百多,里外里打了折都要一千块。想着,我也是笑了。真是一生的劳碌命,这会快死了还心疼钱。将东西准备好,赶回出租屋时已经快下午六点了。按道长的说法,这东西在晚上十一点之后会出现,鸡叫前会消失。看时间现在准备还来得及。我急忙将东西摆好,鸡血混了朱砂抹在黄纸上,然后贴在卧室墙上。卧室的八个方位都要贴上,门上还要有一张。我忙的飞起,一通操作下来,再看时间也才刚过七点。心里松了口气,我大条的神经再次占了上风,甚至有心思将那两只公鸡下锅。不多时,一大锅焖鸡就做好了。我正打算再下些面条,就透过油烟机上的反光看到自己身后似乎有个黑影。这一下我直接汗毛炸立,猛地转身。意料之中的,什么也没看到。但我依旧能感受到后脖颈上传来的丝丝凉气。「嘀嗒—嘀嗒—嘀嗒。」卫生间的滴水声似乎更加急切。我顾不上许多,急忙将四处的门窗都关好,然后端着东西躲进卧室里。后脖颈的寒气愈发沉重,我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要被冻上了。「嗬—嗬—嗬。」门外更是似有似无的传来嘶哑的吼声。我想将龙凤烛点上,想想又忍住了。现在还不到时间,龙凤烛不多,需要省着用才行。我只能壮着胆子翻出床底下剩的酒,就着酒吃着那锅鸡。死也当是个饱死鬼。【叁】我忍着怕,将东西吃了。「咚—咚—咚。」似乎有东西在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房门。借着酒劲我还有心思开个小玩笑。「防盗门,防盗门,防鬼也不知道好不好使。希望这鬼生前是个惯偷,那倒是防住了。」「嘭—嘭—嘭。」那东西也许是听到了我的调侃,撞击房门的动静越来越大。我咽了咽口水,看了眼时间。十点半了,应该可以点了吧。我再也忍不住,拿出一对龙凤烛就点上,然后插进准备好的沙盆里。烛光迅速填满不大的卧室,门外的撞击声也停下了。「嗬—嗬。」那东西似乎有些不甘,嘶吼了两声然后就没了动静。「呼——」我长出了一口气。看来道长没拿我寻开心,这些东西是管用的。在烛光的照耀下,似乎就连脖颈后的寒气都消散的一干二净,我感觉到异常的温暖。在这股烛光中我甚至有些昏昏欲睡。「嘶——」我狠狠地向自己的大腿掐了一把。疼痛让我的脑子清醒了些,被掐的地方即刻泛红。不能睡,不能睡,我一遍遍提醒自己。我站起身,将枕头下的菜刀拿出,紧紧握住。我死死地盯着房门,不敢有一丝一毫地松懈。「咚—咚—咚。」撞击声再次响起。「嘀嗒—嘀嗒—嘀嗒。」我很清楚,这不是卫生间的水声。这是那东西上的血滴在地上的声响。「不好!」我立刻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地方——门缝!和我想的一样,粘稠的血液顺着门缝从外面淌进屋子里。我立刻将床上的被子扯下,按在地下往门缝推过去。成功了,门缝被暂时堵上了!这让我松了口气,不自觉地稍稍放松了一下。就这一下,睡意伴着烛光再次袭来。我再也支撑不住地滑到地上。「嘀嗒—嘀嗒—嘀嗒。」在嘀嗒声中,我睁开了眼睛。我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地方。这是一个建在沼泽上的村庄。村子里的建筑是吊脚楼的样式,木制架子深入水中将房子托起,高出水面。我正坐在一只木舟上,小舟在村子里飘荡着。沼泽泛起雾气将整个村子笼罩,四周寂静无声。「咚—咚—咚。」熟悉地撞击声从船底传出。那东西在凿着船底!正想着,船底就被凿了一个口子,水开始渗进来。我慌了,立刻用手一捧一捧地将水往外舀。太慢了,太慢了!船里的水越来越多,我发了疯地向外泼着水。渐渐地,水开始泛起红色。越来越红。直到完全变成混浊的散发着腥臭的粘稠状态的液体。原来是血啊。一团黑色的头发顺着船底的洞钻出,一点点爬满全身,将我连同小舟拖入水中。「睡吧——睡吧——」不!我拼着最后一丝清明开始奋力地挣扎。「嗬——嗬——」我奋力跃出水面,大口呼吸着空气。然后我感觉到有东西搭在了我的肩上。我立即转头去看,发现自己似乎来到了一个婚礼现场。那人将手搭在我的肩上,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我只是隐约感觉到,我好像是这场婚礼的新郎。那些宾客喝了很多,大多东倒西歪的。他们顶着一张张惨白的脸,像是在水里泡了许久。那些人围了过来,将我推进了婚房里。我急了,伸手想要抓住东西。「嘶——」我抓住了!没什么用,我依旧被推进了婚房里。婚房里,新娘子背对着我站着。我低头去看手里刚抓住的东西。脸,一张完整的脸皮!那张脸依旧在嘶吼着,我急忙将它扔出。「啪!」那张脸在地上滚了两圈,裹了一层灰尘,没了动静。「嗬——嗬——嗬。」熟悉地嘶吼声再次传来。新娘子转过身,身上顶着的正是那颗脑袋!她一步步向我靠近,带着阵阵恶臭,并发出低沉的嘶吼声。我想跑,但双腿就像灌了铅,挪不动一步。我几乎要被吓晕过去,又硬生生地被那股恶臭熏得清醒。我拼命地向后挪,手不停的摸索着,然后我摸到了一样东西。我拿起来看,熟悉的菜刀出现在手上。「去死!」我怒吼着向那东西砍去。「噗——」那颗头落在地下,腔子里的血喷溅而出,涌进我的鼻腔。那些血液中混杂着头发,要将我捂死。「嗬——」我惊吓着坐起,是梦!不,不对!我看向龙凤烛,蜡烛已经燃烧殆尽。再去看门缝,血液已经染湿了整床被子,那些头发顺着缝隙进来了!我急忙去从箱子中再摸出一对蜡烛,然后迅速点燃。终于在上一对蜡烛燃尽前完成了接力。只是这次似乎失去了效力。血液混着头发顶开了被子,迅速冲进屋子里。怎么会这样。我看向手中的龙凤烛,呆了两秒,然后释怀了。奸商!婚庆用的龙凤烛上的龙凤是立体的,祭祀用的龙凤烛上的龙凤是描金的。刚才我摸的匆忙,那对龙凤上后粘上去的龙凤被磕掉了,露出描金的底子。十几块买市面上现成的祭祀蜡烛,粘上蜡浇铸的龙凤就卖上百块。奸商!这下我是真没辙了。只恨不能拉着那奸商一起死。没有思考的时间了,涌进房间的血液混着头发飘在空中,混成一团。化作熟悉的样子。我退到床边,将菜刀摸出。如果说这把刀有什么用的话,那估计是这样能死的有尊严点。很快,那颗头颅完全成型。墙上的黄纸开始燃烧,然后迅速化成灰烬。最后的防线崩塌。那东西嘶吼着,向我冲过来。我最后鼓起勇气,紧闭双眼,举起刀向前砍去。「哼!」刀砍空了。但有阵巨大的声音从我身后传出。「啊——」那东西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发出尖叫后消失不见。我睁开眼。没有血液,没有头发,一切像是幻觉。只有那床被子落在地上,还有被点燃的龙凤烛尚在燃烧。我很清楚,那东西不可能被一把菜刀就击退。有什么在护着我?我想到了那对龙凤烛,记忆里见过最多的地方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真是连那位道长都没想到的地方。【肆】收拾好残局,天一亮我坐上了回村的车。我要去验证昨夜的猜想。市里到村子有大半天的车程,一路颠簸,下午我回到了村子里。一路上,乡亲都疑惑我这不年不节的回村做什么。我随口编了个证件落在老房子的借口糊弄过去。我没回老房子,而是直奔目的地——宗祠。宗祠侧门在白日里常开着,我很顺利地就进到里面。「嗯?」刚进门,一只大手就扣在了我的肩膀上。「哪里的邪祟,这也敢进!」「三大伯,是我!」来人是三大伯,我这一辈的都这样称呼他。他平日里很严厉,是我小时候最怕的几个人之一。三大伯的工作是看护宗祠,平时也负责帮村里的婚丧嫁娶定日子,入土、动土的主持也是他。当年他曾半开玩笑的说要将手艺传给我,我说我想去城里闯荡。在记忆里,他从未展现过驱邪伏鬼的手段,而我这次回来只能算是死马当活马医。「知道,我说的是这个。」他伸出手从我后脖颈上抓了一把,我觉得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抽动了一下。「还挺硬?」他疑惑了一下,转身从香炉中抓了把灰,抹在我脖子上。「哼!」一声低喝,我这次感受到那东西被硬生生抽了出去。他手里攥着什么东西,好像是一团黑影。他取出一张黄纸将那东西裹住,放到油盏上点着后扔进灰炉中。「啊——」一声不太明显的惨叫后,那东西连同黄纸被烧了个干净。「还不算笨,出了事知道往家跑。」三大伯背着手,依旧是熟悉的严厉神情。这一次我觉得这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和蔼。「咳~三大伯,这完事了?」想到长大了还得让长辈们帮着平事,我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早着呢,那东西已经知道你在这了。也不知道怎么炼出的邪物,道行这么高,跟着你进来连门神都骗过了。」他捻着下巴的胡须,若有所思。「那怎么办?」我本来已经定下的心再次慌了。「不急,你先将事情说一遍。」我于是将这两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都说了。「什么婚庆龙凤烛挡灾,那道人是想拿你和那东西配冥婚。连着让人骗了两次,你脑子就没点数!」「要不是你恰好点了烛,老祖宗下来受香火,你早没了!」他伸着指头直戳我脑门,手劲大的很。「哎哟~三大伯,我错了,别戳了行不行?本来脑子就笨,再戳就更不好使了。」我赶忙认错求饶。「你小子在这待着,老祖宗眼皮子底下,什么邪祟都动不了你。我去准备些东西,有些年没开坛斗法,手都有些痒了。」说完,三大伯就转身出去准备东西了。我一个人待在宗祠里,四周很安静,只有香烛和油盏燃烧的细微的噼啪声。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宁静,灵台清明,心如止水。我先向老祖宗们行了礼,然后走到天井檐下坐着,就抬头看着天。三大伯出去了很久,直到太阳将落才回来,手里还端了碗饭。「饿了吧,吃饭。」「谢谢三大伯。」我双手接过碗筷。「谢什么,好好吃饭。」他哼笑着在我脑袋上拍了一下。我老老实实地坐在檐下扒着饭,村子里常见的菜系,很好吃。我吃了饭,又到左廊下将碗筷洗干净,放好。再回来时,三大伯已经将贡桌改成了法坛,坛后放了两个蒲团,还摆好了棋盘。「时间还早,过来下两盘。」他招呼着我坐下,我当即坐下与他开始对弈。实话实说,能下赢村口老大爷的真没几个,而三大伯在村口早已无敌手。输的很惨,也很开心。时间飞快,天色在不知不觉间暗了下来,村子的狗时不时开始叫唤。「行了,你这棋真够臭的。」三大伯将棋盘收好。「坐好,闭眼,听到什么也别管。」我深吸一口气,按他说的坐好,紧闭双眼。不一会,能听到墙外风呼啸的声音,那东西来了。「好东西,有些年没见过这么凶的了!」三大伯感叹一声,随后开始动手。我只能听到声音很嘈杂,在施法声中混杂着我昨夜听到的声响。「嘭—嘭—嘭。」熟悉的撞击声。这次声音在里,那东西进来被困了,想要闯出去。「想跑?门都没有!」三大伯大喝一声,有东西被撒了出去,空气里弥漫着香灰的味道。「啊——————」很长一段尖叫声,刺得我耳膜疼。然后一切戛然而止,归于平静。完事了?我想睁开眼看看。「别急,那道人还在。」三大伯声音里带着些疲惫。「呵呵呵,有些本事。」从未听过的沙哑声音。「破了我这降,你还能剩多力?」「切,有本事降神来斗一段,别光会放屁。」三大伯声音中的疲惫更甚,气息都开始有些弱。「好,你既不知死活,我就成全你。」沙哑的声音每说一个字都放大一分,最后好似就在跟前。「嘿,你真敢来啊。」三大伯开心极了,声音带欢快。「等等,你这是什么地方!」能听得出,那道人急了,他很慌。「好地方,来了就别走了!」三大伯大喝,斗法的声音传来。可以听得出,这是在单挑。一个人单挑另一个人加一群老祖宗。这次听得真了,是群殴的动静。不多时,伴随一声惨叫,所有动静完全消失。「行了,小子。」我睁开眼,看到三大伯靠着桌子,坐在地上。「三大伯,没事吧!」我急着要去扶他。「小子,我快不行。」他的声音很弱。「我现在将我的衣钵传给你,你愿意吗?」「我愿意,三大伯,你不要有事啊!」我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再,再说一遍,你可愿意?」「愿意,我愿意!」我大喊出声。他,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小子,这是你说的啊。」「把这打扫干净,东西摆好。」随后他拍拍屁股就走了。只剩我一人在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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